但显然,他自以为是的谨慎,在海因里希面前就是个笑话。
“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这个?”安巴洛冷静了一会,“不要伤害我家人,我发誓我没有做危害家族的事,我只是……”
“你只是在挣脱这个姓氏。”
海因里希替他补上了后面的话。
安巴洛的瞳孔瞬间缩紧,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剖开了。
他能够心平气和地称呼自己的血脉兄弟为“大人”,能够安知若瑜地当一个谁也瞧不起的无能之徒,不过是因为他以某种居高临下的怜悯和轻蔑看着这个家族的人,看着他们像盘踞在腐肉上的蛆虫,为了脏污的血食涌成一团。
但其实这么多年他维持的某种居高临下的优越一直都被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所有的优越瞬间变成了另一种嘲讽,基于这种优越而建立起来的自尊简直要被打碎剥落。
“你不像海因里希家族的人。”对方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