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正是子时,昏暗的薄云后是一轮惨淡无光的弯月,映得黑暗中的太阙宫模模糊糊,灰暗莫辨。
御书房的还燃着灯,朱嗣炯面无表情看着案上那张字条,蓝色的字迹,是用明矾水写的。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大哥的笔迹。
真没想到,朱嗣炽到现在还没死心!
“若日后孩儿有造化,定万事以母为尊,倾天下所有,惟供母独享。”
朱嗣炯真想放声大笑,这虚无缥缈一句承诺,母后心动了?
还是说,母后从始至终,都没把自己当回事?
自己于她而言,到底算是什么?
说不清是可笑,还是可悲,朱嗣炯心里忽地涌上一种似血似气,又酸又热的苦涩。
跪在下头的侯德亮久久听不见皇上的声音,飞快觑了他一眼,“皇上,人都关押着,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