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碧水清澈,河畔酒肆茶楼鳞次栉比,岸边人流如织,往来楼船交错,笙箫吟唱不绝于耳,真个六朝金粉之地,十分迷人景致。
小画舫之中的朱嗣炯十分惬意,他半靠在软塌上,翘着腿,晃荡着脚,无半点天潢贵胄的威严。
织造局的提督织造太监王泰躬身在旁伺候。
朱嗣炯指指绣墩,“老王,坐,你也是和应天巡抚平起平坐的人,这不是宫中,不讲那些规矩。”
王泰不过四十上下,中等身材,眼睛颇小,却炯炯有神。
他含笑温声说:“小奴是天家的奴才,您是主子,小奴伺候您是应该的。”
朱嗣炯啧啧道,“屁话,天下只有一人是你主子,若这话传到父皇耳朵里,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啪啪两声轻响,王泰轻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陪笑道,“小奴……”
“你有官差,不必称奴!”朱嗣炯摆手打断他,皱眉问,“你说应天府真那么清水?林勤都查五天了,一两银子都没错账,简直堪称典范。”
王泰讪笑,“小……下官只管织造局,这,实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