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扬几乎是半扶半背地,把人弄上了回江州的高铁。
齐临发着烧没力气,一路上寡言少语,上车就倒头大睡。何悠扬多要了两条毛毯,在他身上厚厚盖了一层,又在洗手间和座位之间焦头烂额地来回跑,给他更换湿毛巾。
齐临在他旁边睡相宁静,倒也不费事。可何悠扬想起那一身伤,就恨不得将此人搂在怀里。
等到了江州,打车回到御龙湾,天完全黑了。
齐临在高铁和出租车上睡了两觉,多少恢复了点精力,他拒绝了何悠扬将他送到家门口的好意:“你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一天的事拖成两天,叔叔阿姨会担心。”
何悠扬无端强势起来,扶着他径直往小区里走:“我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晚饭还没吃,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盯着你,你根本就不会吃。”
“……”齐临自知理亏,因为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在这两天狼狈的东奔西跑中,齐临倒是没把自家钥匙丢了,只是翻找了好一阵子。
何悠扬趁他找钥匙的当儿环顾四周,旁边那栋楼吸引了他的目光。三楼窗户半开,窗帘飘动,一阵悦耳的钢琴声如水银般泻出:“项卉佳住那一栋吧,听见琴声就知道了。”
齐临含混不清地说:“对,雷打不动,天天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