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莺啼绿映。
世人思金陵,大抵都是逶迤绿水,迢递朱楼。前人道是“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城中熙攘繁盛,河畔画舫烟柳,江上轻舟,都端得是一出出声色犬马,风月绮丽。
但初春金陵,也可窥见乱花迷眼,浅草马蹄,早莺暖树,新燕春泥。寻常的江南水乡,寻常的文人墨客所爱。
西城茶楼边上,说书人也正摇头晃脑说到兴处,忽而扮男,忽而扮女,说道恸处,座上之人情不自禁,个个掩面哀叹。
长袍书生板子一拍:“——可怜那自命风流美名扬,终落得这般下场!”
座上茶客搭腔喟叹:“那青衣君既是此般人物,缘何自取灭亡!”
有茶友便道:“正即是正,邪即是邪,他既敢与那邪魔外道私相授受,不得好死他也是该着的!”许多人忙不迭应和。
又有人不赞同:“你这话却是重了,青衣君到底曾庇护我江淮数年,现下又故去已久,你等且积三分口德!”
这一来二往,说书先生静默不语,座下人反是分作两拨,争得面红耳赤,茶楼角落里有位拿边果的便与身边人笑道:“总归人已经去了,争来争去,那青衣君不也一概不知。”
他旁侧是位书生打扮的人,闻言应道:“兄台看得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