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人听不懂那个孩子在说什么,标准的普通话传进他的耳朵就自动变成了叽里咕噜的鸟语。就像他也永远无法理解自己的爷爷每天到底在想什么一样。
两个人之间的沟通永远是无解。
江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理了一下男孩儿被拽歪了的领子,然后就两手空空地折返了。毕竟在那个场景下,他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江声踩在石子路上,坑洼的斜坡让他走得有些气喘吁吁。可是思绪却还是止不住地停留在那个挂着牌子的村口。
那两个对峙着的身影,和谁也不会主动低头的气愤与委屈。
说实话,他在现实当老师的那两年,最害怕的事情也是学生家长来找茬。
那些家长总是有自己的一套处世逻辑:要么是听不得老师对孩子的批判,事实都得维护;要么就是老师说孩子在学校状态还行,他们却不停地对着老师反向倒苦水。
例如孩子在家总是不学习,一有空就打游戏;又比如孩子在家里不听话,总是和家长顶嘴。
甚至有当着孩子的面骂他的。总的来说,就是自己管不了了,希望老师帮他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