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上午十点钟,天气逐渐热起来,归于璞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归律师,你现在在哪儿?我想去见你,我有事跟你说。”
四十分钟后,一个满脸稚气的少年出现在事务所,他一身邋邋遢遢,头发很长时间没理,刘海几乎要扎进眼睛里。他的眼睛很大很黑,此时却布满了紧张与惊惧。
刘任鸿,十五岁。坐在办公室的沙发内,他低头看着地板,久久不说一句话。
归于璞坐在他面前泡茶,不主动问他什么,因为看得出来他还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将什么事情说出来。
“那个,”半晌,刘任鸿抬头,刘海下的眼神在试图镇静,“我现在认错,还会被抓进去吗?”
“不管是谁,主动认错一定能减轻处罚,至少给你带来的遗憾会比隐瞒来得少。至于会不会抓进去,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王若山昨天进去了,被警察带走了,”刘任鸿说,“昨天警察来家里的时候,我从窗户翻出去,我家住二楼。其他人也被带走了。我还没敢回家。”
归于璞倒了一杯茶给他:“那你现在来,是想让我带你去自首?”
刘任鸿匆忙灌下一大口茶,被烫得皱眉:“我听刘圣天他爸妈提到过你。”
“为什么不让你爸妈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