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说是他想问夫人有何话带给陛下吗,他一个奴婢又有什么话好说。这话还得夫人主动问起,不能让奴婢自作主张。
碧罗见他为难的样子,也有心相帮,再度回殿中去回话。
管维脱了足衣,谨娘正在服侍她沐足,“夫人今日沾了湿气,可得好好泡一泡,水是有些烫,夫人忍忍。”说着就很是无情地按到水里。
一双玉足浸泡在蒸汽腾腾的铜盆中,粉的粉,白的白。实在烫人,管维受不住,只能左右腾挪,眼巴巴瞧着谨娘,指望她再加点冷水进来。
谨娘惯她,掺水降了温,略好受些,又想到让碧罗去打发李宣,看来还没有走。管维恼得很,忍不住轻踢了下铜盆。又泡了一会儿,穿上足衣后,管维指了指殿外,对碧罗道,“去把他叫进来吧。”
李宣听到终于叫他,差点老泪纵横,面上却只显恭顺,不近不远的躬身行礼。
“李常侍何事要问于我?”管维温和问道。
“陛下登基以来,一直觉得宫中婢女太多,有违天和,应简出宫女,恣其姻嫁。”李宣顿了顿,见管维听得认真,继而说下去,“但陛下忙于国事,军事和民事都要顾,一直也抽不出空闲来督办此事,是以就搁置了下来。奴婢想请管夫人示下,如何裁要有个章程。”
的确是一件正事儿,光她殿中的奴婢就很多了,管维又问,“姜夫人一直在宫中,你没有去问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