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不比城内,明明一样的春日暖阳,却是清寒袭人。
尤其白山庄,许是人少,空荡荡的显得更加阴冷寂寥,因缺乏修缮,院中满是野草,在料峭的春风中瑟瑟发抖。
几只乌鸦在地下啄食着的什么,见有人过来,“唿”地飞起,在天上盘旋几圈落在枯树上,“嘎嘎”几声,给这死寂的庭院略添了一点生气
灵堂内隐隐传来哭声,朱嗣炯紧紧身上的明黄云龙妆花缎斗篷,迈着步子稳稳走了进去。
当中一口黑漆大棺,一个仆妇跪在地上正在烧纸。
虽然没见过圣颜,但凭着那明黄斗篷,她也猜到来者何人,慌忙扔下手中的黄纸,叩头道,“皇上万福金安!”
朱嗣炯抚着棺材,眼中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说不清是悲伤还是痛恨,默立一会儿道,“打开。”
“皇上!”苟道赔着笑脸,上前阻止道,“人都死了三四天了,实在有碍圣瞻,再说人已入棺,实在……”
朱嗣炯冷冷的眼神扫过,吓得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讪讪地退到一旁。
棺材盖移开了,朱嗣炯探头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走了出来,吩咐苟道说,“母后叫你跟来,无非是担心朱庶人的后事……你来操办,一应花销从内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