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杨之上,冰冷的残月,恰如一把寒气森然的玉钩,忽明忽暗,太阙宫廊檐下吊着的玻璃宫灯,甬道上的青砖,还有白皑皑的残雪都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银色。
锦衣卫指挥使冷库半低着头,一五一十将林嫔和永嘉的对话说了个明白。
朱嗣炯半靠在檀木宝座上,闭目凝神听完,不置可否,问道,“王氏呢?”
“并无动静,今日王家长子去了顺王府,和顺王谈了小半个时辰,回府时特意绕到镇北侯府罗家的门前,但没有进门,只停了一息便走,中间没和任何人接触。”
“继续盯紧这两家,西北的密信到了吧?”
冷库忙呈上西北线的密信。
朱嗣炯一目十行看完,长长吁了口气,紧绷的脸一松,露出几分疲惫,挥手叫他退了下去,暗自思索片刻,从案头抽了本折子掂掇一番,缓缓起身回凤仪宫。
杨广早有密报,镇北侯冒领军饷,在军中大肆任用嫡系亲信,打击异己,更疑似与北羌暗中勾结。
冒领军饷的不必说,那是人人都有的,朱嗣炯并不在意,但与北羌勾结,他是万万容不下的。
这事必须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