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被推进卫生间,后脑勺磕到冰凉的瓷砖上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一下。
秦救摁着他赤裸的肩膀,手和呼吸一样滚烫而颤抖。
杜予声张嘴直愣愣地看着他,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秦救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字:得,冲动了。
狭小的空间浸入在一种令人躁动不安的寂静中,只有被杜予声提前打开预热的花洒正往外淋着水,密集地落在地面上,细若蚕丝的水流在地面上汇成一片浅浅的水洼,仅仅没过他们的鞋底,但杜予声却有一种快被溺毙的窒息感。
两人面对面地缩在墙角里,细小的水珠时不时地落在身上,杜予声感觉周身的温度不断拔高,不知道是因为水温逐渐变烫了,还是因为自己裸着上半身以不怎么的姿态不怎么优雅。
秦救先开的口。
“磕疼了?”秦救压着嗓子问。
杜予声喉咙滚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地摇摇头:“没有。”
秦救慢慢松开他,脸上隐隐的有些湿,不知道是被溅到的水丝还是汗,两个人靠得很近,杜予声都能闻到他身上温热的水雾味,秦救现在像被开春新雨洗涤过的青草,散发着自然的清爽和泥土的厚重,狼狈又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