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急诊室外空空荡荡的走廊里,空气中漂浮着刺鼻的消毒剂味,一整排的顶灯此时只孤零零地亮了一盏。
冷冷清清的走廊通往生死,像是没有尽头。靠墙的连座长椅上蜷着一个形单影只的少年,他很没素质地屈膝把脚放在了椅子上,双手环抱着腿缩成了一团。
低垂头埋于腿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像一具亘古不变的化石。
不过手术室外等候着的,有哪个不是心急如焚、度秒如年,路过的保洁大爷也没在意,瞥了这个男孩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只是心里稍微唏嘘了一下,大过年的遇到这种急事,也是可怜。
他自顾自地用拖把在地上划着水印,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特地给这个不知道在哭还是悲痛得说不出话的孩子留了半圈表达关怀的干燥地面,然后继续往后退去。
生死离别么,在医院工作了这么多年的糟老头子什么没见过呢。
突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齐临终于缓缓抬起头,在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看见了缴费归来的齐伟清……和缩在男人身后不敢吱声的于婷婷。
齐临已从最初惊慌失措的状态里出来了半步,找回了一点理智和冷静,此时看见了这个“楚楚可怜”的罪魁祸首,又将那清醒的半步缩了回去。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