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座桥才古老得根深蒂固,野蛮得这么理所当然,仿佛是天经地义。
何悠扬觉得胸闷无比:“齐临……”
脸上的手指不停安抚他,齐临眼睫忽动,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说不出的凄怆,像是要吐出心头血来:“可是为什么会有人舍得亲手送走自己的骨肉呢?宁愿事后佛前几个磕头,恳求老天原谅自己的过错……”
何悠扬不知道齐临这是在说刚才的女人,还是在说他自己。何悠扬心下一愤,暗自说着气话:他们不要你,我要。
齐临丧气无比:“到底是胳膊拗不过大腿,我不想管了,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悠扬心中一阵绞痛,看着他低垂的眼眸,心想,明明齐临自己也是个孩子啊,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半晌,许是累了,齐临才站起身。蹲久的人忽然站起来重心不稳,要不是何悠扬上前扶了一把,就往人家菜地里倒了。
何悠扬把他圈在怀里,蹭了蹭他的脸颊。齐临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气似的,眼眸雾蒙蒙的一片。然后何悠扬就听见耳边传来:“我不该说这些话的,尤其是在你面前……对不起。”
何悠扬一下把怀里的人攥紧了:“你不用跟我道歉,我没有生气。”
齐临埋头在他颈间,自嘲着说:“你不用把我想得太高尚,我是不是有病,一边赞同齐伟清,一边还向你道歉,呵,一点都不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