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挚天生粗神经,不太能察觉到别人一些敏感的情绪。
但有时候他又会有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尤其是和贺知行相处了好几年之后。
想了想,他还是没出去,反倒是把背上的书包放下了。
两家人知道他们俩关系好,家里的卧房书桌都备了两张凳子,就是方便他们俩在一起学习。
江挚把书包往墙角一甩,拉着软凳靠近了贺知行,然后坐了上去。
贺知行的笔尖再次一顿,他这下才终于舍得把头抬起来,彼时的贺知行才十四岁,面孔稚嫩,五官还没完全张开,脸部线条都是柔和的,没有成年后那股锋利的冷感。
傍晚的阳光是暖橙色,从窗外悄悄地漫了进来,其中一缕吻上了他纤长漂亮的睫毛,又落了一点进他漆黑的瞳眸里。
把他的眼睛点亮了似的。
“你不是要去和她看电影吗?”贺知行扭头,这缕余晖在他白皙洁净额头的跳跃,像一抹金蝶飞过。
他的瞳仁很大,黑色的眼仁占了多数,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