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云不愧是修过禅定的,没有乱动也没有大喊大叫,表现得很镇定,声音微颤地问道:“施主有何见教?贫僧是出家人,身无长物、不蓄钱财、持戒精严,平生慈悲为怀、亦从不与人结仇……”
蒙面大汉打断他道:“行了,你不必表白!我也不是坏人,更不是打家劫舍的。很抱歉,今天请大师来,只是想私下问点事情。请您告诉我,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的一举一动,哪怕在什么时间上了几趟茅房都不要错过。
请你您好好回忆回忆,可不要有意隐瞒任何一件小事,出家人也不打诳语。假如我听见有言不尽实之处,手会抖的……”
谭涵川没有直接问石不全的事情,那样既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也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让顶云详细讲述其经历,假如他撒谎的话,在细节上最容露出破绽,毕竟为了掩盖一个事实,就需要凭空编造出更多的东西。假如是那样,这和尚就有问题了。
顶云倒也配合,什么都讲了。谭涵川没有听出什么问题来,所有细节和他已掌握的情况也完全能对得上,于是便收起镰刀道:“大师,今日多有冒犯。请您不要怪罪,就当这是一场修行吧!”
顶云起身念了句佛号道:“施主若有事,不必太过担忧。佛祖保佑,吉人自有天相,只要多行善事、广结善缘,当能逢凶化吉。”
这老和尚既然能混上境湖市政协委员的位置,当然也不傻,他已经隐约猜到对方是为什么事来的。凌晨两点多丁齐突然来电话问石不全的下落,晚上天黑后又出了这档子事,其中没有联系才怪呢!
谭涵川摆手道:“这里离阅江寺不远,您自己能走回去吗?我就不送了!”言毕闪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顶云在原地愣了半天,这样就完了?假如不是出家人不犯口业,他简直想爆粗口。这TM算怎么回事?不就是想问几句话嘛,用得着这么干吗,也太吓人了,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好好交流了?
天太黑,精神也太紧张,顶云并没有看清蒙面大汉的身形,但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十有八九就是凌晨时打电话的丁齐。但是顶云并没报警,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这事就算报了警,TM的怎么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