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点头,神情中略带苦恼,“有说日产六七斤的,有说十二三斤的,便是多算些,按日产十斤驼奶,一峰产奶期的母驼,就够十个沙漠中行军的兵卒,日饮水需要了吧?”
“嗯?”张世平从话里听出了什么,精神一振道,“小仙何意?”
“我的意思很简单,有了马羊牛驼随军,那野外的草,辎重中的草料豆饼,便等同于随时可以转换的干净水源了。”
李轩轻声道,“一旦我们有了随军的水源,我们的马步军,就可以远离江河湖泊的束缚,远绝山河,千里奔袭。”
顿了顿,又道,“牛羊会拖累行军,一旦远离草场,牛羊的草料就供不上了。可马驼不同,马可骑乘,可产奶。但马的耐力不行,一日一夜疾行二百里,行。次日再跑马,行么?”
“行。”不苟言笑的张世平,难得开了个玩笑,“做好半道跑死一半的准备,就行。”
“那就是了,乡中戍卒皆言,长途行军过八百里,步军就要等马军。”
李轩说着摇了摇头,由衷的感叹了一声,“人才是最耐操的牲口啊。”
张世平捋须点头,笑曰:“马儿确实比我等娇贵,大江以南不擅马,与南国之草,马不擅食,不无关系。北地牧草,豆草,麦秸秆,野地水草,马皆可食。南国除水稻可用于马料外,野地多藤蕨旱草,茂是够茂,马食之却极易发病。加上暑长酷热,又多湿瘴,人可活,娇贵的马却是易亡。
说着,轻笑道,“若论对寒暑湿旱之忍力,长途跋涉之耐力,娇贵的马是比人差的远。我等赶马南行,日不过五六十里而已。可日行二百里的骑军,一日换马疾驰,或许行。但若是千里奔袭,万里出塞,便是霍骠姚,也做不到一日二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