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苦笑道：“师姐，我知道，师父那是因为不忍心看我死不瞑目才那么说的，他陪着我也不过是因为愧疚罢了。师父心里真正当做宝贝的人，只有师姐一个。”
若水脸色一变，怒道：“你胡说什么！阿乐，师父当年之所以要赶你走是因为他算出你会因为他而丢了性命，他以为你远离他甚至恨他就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他没想到你即使离开了依旧没有脱离那样的命运。师父他是真心疼爱你的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师父待你怎么样？他对你的疼爱都是假的吗？”
李乐冷笑两声：“师姐，你说如果师父算出你会因为他而死，他是会把你留在身边，还是跟我一样把你赶出师门。”
若水微微一愣，以她对师父的了解，师父对她真的是视若珍宝，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若真的是那样，若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若真的是那样，师父就算是自杀也不会看着自己为他而死的吧？
李乐脸上的笑容更冷：“怎么？想通了？师父根本不可能赶你出师门对不对？在师父心里，没有什么可以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若水低着头没有说话，她知道师父虽然很在乎李乐，但更在乎从小养大的自己。师父是个重情的人，也是个慢热的人，自己从小被师父养大，待在师父身边二十多年，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李乐这个仅仅相处五年的人可以比的。
李乐见若水垂头不语，缓缓道：“周若水，你知道我有多妒忌你吗？你生来就拥有了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你甚至连命都比我好，老天爷都在帮你，让待在师父身边的只有你一个。为什么啊？你被师父娇宠着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却从小受尽苦难。你出师就是玄门的继承人，我却只能靠着自己去做一个邪教的副教主。凭什么啊？周若水！我比你差在了哪里？你知道的，我的天赋比你更优秀！若不是你待在师父的年头比我多，我早就超越你了，可为什么好事儿总是你的，灾难总是会落到我头上？”
李乐的语速不快，语气并不坏，看向若水的目光中也没有妒忌，可那话语里蕴含的悲伤却刺伤了若水的心。李乐是若水一手教导出来的，说是自己的徒弟也不为过，她是真的把李乐当自己的妹妹，当自己的家人的。她没想到她视为家人的师妹竟然因为她的存在如此悲伤绝望。
“阿乐，师父更在乎我，我不能否认，我毕竟是师父一手带大的，是师父当女儿养大的。可是我和师父对你的爱没有半点掺假，我们是真的把你当做家人的。”若水语带悲伤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