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起来吧。吴老夫人送葬一回,也累了,头上勒着绣了万字花纹的抹额,由两个小丫鬟在给她捶腿,一个老妈子在按肩,一脸的疲惫。
吴有为趁着起来的时候,快速地扫了一眼老夫人的屋子。
正卧在临窗大炕上,炕上铺着月牙白绣点点白梅花的褥子,正面置一大白银线绣吉祥云纹的靠背,耦合色绣团牡丹花的引枕,膝盖上盖着半截正白色绣祥云纹的小薄被。
炕下两边设一对梅花样式的洋漆小几若干,左边几上小铜香炉,银勺带焚香盒,右边几上景泰蓝的梅瓶,瓶内插着早开的白梅花,并茶碗、痰盒等物。
地下面西一溜八张椅子,都搭着素净颜色的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之两边,也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俱备。
多宝阁上摆着青玉的吉祥,白玉的如意,金子打造的三脚金蝉。
原来可能是很富贵的屋子,不过因为守丧,这屋里头连红漆柱子都用白布给围了起来,看不到多少喜庆的颜色。
如今老爷去了。说起这事儿,吴老夫人抬手,用手帕压了压眼角,好像是哭了的意思,其实并没有,不过形式而已:这家里,起码要守孝三年,最少也得二十七个月,这段时间,咱们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吧。
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