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婉然寒毛直竖,本能感到无比险恶的坏事即将发生,吓呆了。
那姐姐一面流泪,一面趁势扒她衣襟,扒了两叁下又停下,像骤然清醒,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抖索着手把人放开。
“……我赶紧跑了。后来嫁人,才明白他们那时怎么回事。”原婉然眉头深锁,以指背掩住嘴,停了片刻又说:“蔡重多半拿住那姐姐什么把柄逼迫她。——相公,换作我遭殃,情愿挨刀子,也不愿意别人说起这档事,哪怕他们在我背后说也受不了,所以这事能不提便不提,并不是防你。”
赵野静了片刻,问:“婉婉,事发那天,你穿着靛蓝色土布衣裳?”
原婉然不解赵野何以着眼在这点鸡毛蒜皮小事,但不必多想,便能答上问题。
“是,那时我衣裳都是靛蓝土布。怎么了?”
赵野环住原婉然肩膀的手圈得更紧。
他头一回见到原婉然,十有八九便是那日。
那日他晃到原婉然老家村子卖杂货,大姑娘小媳妇围了一堆,一人手里一样货物,两只眼珠子扎他身上,咯咯嘻笑搭讪。
原婉然肩挑锄头,背背菜篮,隔了几丈晃过他那里叁层、外叁层的货担,不曾多停一霎,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