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的手扬起来时秦救只是把脸往旁边偏了偏,没有后退也没有躲。
这一巴掌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还是没有落到脸上,而是重重敲在肩上,力道之大让秦救向后踉跄了几步。
秦医瞪着泛红的眼睛,又推了他一下:“你是谁!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秦救低着头,全身紧紧地绷住,像一根上锈的琴弦,怎么拉扯都发不出一点声响。
秦医盘起来的长发在推他的时候散了一半,她吸了口气,双手抚了两把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的碎发,慢慢地坐到秦救的床上:“谁教你的?”
秦救不说话。
“我问你谁教你的!”秦医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抬头瞪着秦救,秦救垂着眼帘,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似乎内心都没有一点波澜。
房间陷入了安静,有如一潭死水吞噬了整个房间,将空气从胸口里一点点地挖出来。
秦救有些大脑缺氧地想——以后他讨厌的地方又得多一个了。
“是叫杜予声吧?”沉默了一会儿后,秦医冷不丁地说,“你去重庆找的那个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