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极为奢华舒适的屋子,屋内摆放着各种奇巧精致的小物件,梳妆台上摆满了女儿家喜欢的珠宝灵石。
暮光幽暗熹微,透过窗缝,幽咽的日光妄图照亮没什么生气的室内,日光爬过柔软的地毯,徒劳地拉长了屋内人的影子。
那人身着一件水绿长衫,正一动不动地站在一幅墙画前,静默得快要融进画里。
那幅画描绘了一个端丽冠绝的女子,哪怕是世上最不爱美人的男子,看见这幅画,也忍不住为墙上的美人赞叹驻足。
画师技艺精湛,饱含深情地作了这幅任谁来看都会折服的美人图,将画上的美人永远留在了纸上,向世人展露倾国倾城的绝美微笑。
青衫男子的呼吸刻意放得很轻,像是怕自己动静太大会惊扰到画上的美人一般。
他和画中美人的左眉骨处,各有一个栩栩如生艳丽至极的梅花枝,梅枝上几朵寒梅点缀,沿着眉骨的纹路,一路延伸至鬓里。
男子抬起手,轻轻抚上自己自出生起就一直带有的印记,低声道:“快到时间了。”
他踩着柔软的地毯,缓缓向前走了两步,直到脸颊贴到了美人的裙边。
像一个蜷缩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小兽似的,他侧着脸,轻轻在画上蹭了蹭,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很快我就不是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