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川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总会给莫沉渊制造各种各样不必要的麻烦,以至于他屡屡涉险,不得不在万千魔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落枫城中如此。
现在亦如此。
哪怕中间隔了天堑一般的三年,隔了一场无法消解的惊天误会,隔了一段从云端到深渊的距离。
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一样,三番五次救他于困境却从未抱怨过一句的,永远都是莫沉渊。
他忽地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愧疚,不知是愧疚于自己屡次三番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担忧,还是愧疚于莫沉渊一再默不做声的忍耐与援助。
莫沉渊紧紧揽住他的腰,眼中的担忧与关切几乎快要化作实体,潮水一般漫进陆浅川的每一寸肌肤。
“有没有事?”他开口,嗓音低沉沙哑得像多日未曾饮过水,几个字听进耳中挠在心上,陆浅川忽而心尖一颤。
细细密密的心疼在胸腔中蔓延开来,心脏快要软成一摊水,陆浅川下意识地覆上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借着手掌间传递的体温,低声安慰:“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