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着恶臭,从那截断臂手里拔出枪支,不顾上面还覆盖着尸血,紧紧攥在怀里。
那些奇形怪状的实验生物,不仅攻击困陷在备用场里的警卫,遇到彼此也互相攻击。大的噬咬小的,小的吞噬更小的,乱成一团,打得天昏地暗。
施言屏住呼吸,绕着柱子走,竭力把自己隐藏在黑影里。避开那些怪物的注意力,颤抖的目光到处寻找游酒的踪迹。
他看见曾经关押游酒的那个笼子,大敞四开的停放在地面,里面躺着一具白大褂的尸体,尸体上满是弹孔。
靠在牢笼边有一名黑衣警卫,下半身被不明生物啃得血肉模糊,嘴巴无力的翕张着,对施言投来绝望的目光。
施言扑到笼边,铁笼上的高压电已断开,他揪住那个警卫的衣领,厉声问他:“游酒呢?关在这笼子里的男人呢?他在哪里?”
那警卫大概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被他一摇晃,目光涣散了一会,喃喃着:“逃、逃了……都是他……放出……”
——逃了。
施言脑袋嗡地一响,提起到嗓子眼的心脏,砰咚一下子落回了原地,昏昏沉沉的眼前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
那股支撑着他一路飞奔而来的不可思议的爆发力量,在得知游酒平安后,顿时像完成了使命般,陡然抽离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