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未来有机会可以复活人类,但此时同伴的逝去会让他万分痛苦,苦苦挣扎于悲戚之间,甚至是无法正常去思考。
这很正常,毕竟时望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神。
容屿叹了口气,慢慢走到时望身边,俯下身想把他抱起来,“时间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时望却忽然伸出手,用手指拽住了容屿的裤脚,他垂着头,医院苍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让时望的眼睛藏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容屿听见他好像哭了一样的祈求:“求你了,就当我求你了,救救他好吗?”
容屿怜惜的看着他,语气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冷漠极了,“很抱歉,宝贝,我并没有理由救他,不是吗?”
时望的手顿了一下,整个人仿佛凭空缩小了一圈,他的声音愈发的小了,卑微恳切的哀求:“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你了,帮帮我…”
帮帮我,这三个字显然要比“救救他”更得容屿的心,他亲爱的孩子跪在地上,垂着头,轻轻扯着他的裤脚,哭泣着求自己帮帮他,这怎么能不让人动容?容屿叹了口气,蹲下身握住时望的手,轻轻揉搓他冰凉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