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股儿脑将满腹委屈说了出来:“宝坠儿本就是伺候人的丫头,哪里干得粗重活儿,那日夫人害赵夫人晕厥以后,老夫人责罚,我家夫人害怕偏说是我出的主意,老夫人一怒罚我现在在后院柴房做工,日日劈柴烧火,您看都磨出了血泡儿了,”宝坠儿说着将手伸到了柳婧面前。
柳婧一看果然如她所说,一双纤纤玉指生生冒了几个血泡儿,看得人心疼。
温声细语安慰道:“倒是难为你了。”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将这些血泡刺破了惹宝坠儿疼。
“替主子受过宝坠儿也就认了,谁让咱们吃人家的,贱命一条,可没想到赵夫人不肯善罢甘休,买通了柴房的刘婆子故意折磨我,今儿一早支我去厨房帮工,偏给王管家说我偷懒不做活,害我被王管家一通好骂,还罚了半个月的工钱。夫人我冤枉啊!”
宝坠儿说着,又失声哭了起来。
柳婧七七八八听了明白,想来早晨自己看到王管家时,他必定是在责罚宝坠儿,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绕道走了,才没惹得一身麻烦。
可眼下宝坠儿哭得伤心,柳婧不免心软,仔细想来赵氏仗着怀孕欺人太甚,可若是自己强出头又未免落得多管闲事,思前想后琢磨着,不如顺水推舟将宝坠儿送出府去,也免得日后在府里再受人欺负。
打定了主意,柳婧又安慰了宝坠儿几句,才问道:“若是我将你送出将军府,你可愿意?”
“夫人不要赶宝坠儿走啊,宝坠儿上有老母下有稚弟,若是离开将军府还拿什么养活他们呀!”宝坠儿以为自己说话惹恼了柳婧,吓得花颜失色,又跪倒在地。
“说了不跪怎么又跪下了?”说着,美目未垂,看着宝坠儿耐心解释:“我又不是将你赶出去,而是给你银两将你送出去,不过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拿了银子出府嫁人也好,做点小买卖也罢,至少比在这伺候人自由自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