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谢别看起来竟意外叫人觉得脆弱,他睁着眼睛,但分明未醒,无辜又疲惫地用湿润的眼神谴责着惊扰他的孟惟,孟惟被看得心悸,一时竟觉得自己应该退出去让他继续睡。
皇帝那边既然不是大貂珰来宣召,想来或许也非什么要紧事……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谢别沉着嗓子,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软腻语调叫他:quot;凡思?quot;
孟惟如梦如醒,连忙行了一礼:quot;师相,乾元宫来人要见师相,就在外头。quot;
谢别quot;嗯quot;了一声,闭上眼,小幅度地伸了个懒腰说:quot;就来。quot;
孟惟应声退了出去,竟是不敢再看。
片刻后谢别也从里间出来,一如既往风度翩翩地温和着,春风春水自相摇曳,两眼清明得从容镇静。
孟惟松了口气想,师相果然应该是这般模样的……
心底却藏了一点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