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突兀的寒暄叫众人皆是一怔,李菖目光幽深地看向她道:“本殿下自然一切都好,但如何也比不过郡主福大命大,害了时疫都能痊愈。”
初芮遥淡淡道:“殿下不会以为,和安当真在与您寒暄吧?”一面上前从秦佟手中抽出了那锦盒,直直递到他面前:“殿下可是双目不能辨色?还是不知今日荣府是什么场合?用这般喜庆的颜色给祖父送丧礼,您还真是别出心裁。”
李菖本就是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要羞辱荣府,本以为荣年就算是瞧见了,也只能忍气吞声,可谁也没想到,初芮遥竟会这般直白地说了出来,还当着众人的面,他心中一怒,随后开口道:“不过是侍从一时粗心犯错,郡主这般咄咄逼人,难道是认为本殿下来送丧也是错处吗?”
秦佟见状,走上前道:“郡主,您方才的话实在太过鲁莽,五殿下是真心诚意来荣府送丧,这盒子里装的可是千年人参,您便是不领情,也不能这般胡闹,让殿下难堪呐!”
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用绛色的确是不对,但和安郡主也实在太过冲动,竟这般直来直去说了出来。李晟上前道:“这事怎么说也是五皇兄手底下的人办错了事,和安痛失亲人,自然悲痛难当,说话出格些,想必五皇兄也不会计较吧?”
李菖自然不想这般轻易放过她,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只得冷哼一声,将头别了过去:“本殿下自然不能同女子一般计较。”秦佟也趁机道:“五殿下真是宽和,虽说和安郡主有些寻衅的嫌疑,但怎么说也是因……”
初芮遥突然走上前去,目光分外冰冷,一字一顿道:“不是嫌疑,和安就是在警告您五殿下,莫要再使这等小伎俩来恶心荣府的人,这东西您留着吧。”
说完便松开了手,转身便朝着后院行去,留下神色愕然的众人在身后看着她。初芮遥大步行着,只觉怒火一阵阵攻上心头,原本她不会这般失态,但李菖今日的行径却让她想起了前世,外祖病重之时,李菖却不肯让她出府,她苦苦哀求,最终李菖松了口,让她乘一驾朱红顶的马车回了荣府,气得她祖母当场便昏厥了过去……
李晟追了过来,上前道:“和安,你……”她揉了揉额角,随后道:“无碍,殿下不必担心。”
他看着初芮遥眸中的冷光,能感觉到她对李菖有种莫名的憎恨,似乎不止如她所说的那般,这等深入骨髓的厌恶之情,倒像是隔着一门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