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以后,他突然发现湖中似乎有些响动,以为是游鱼,于是走了下去,刚到池边,却见一个少女顶着菏叶,倏地从里面站了起来,面上还挂着些许笑意,素面朝天,身上还沾着不少泥点,那笑意却分外纯净,仿佛融融日光一般,瞧了便叫人心中敞亮。
萧朗被那笑容晃花了眼,怔了片刻,而后才发觉自己一直盯着那女子看,顿觉有些不妥,于是拱了拱手道:“不知姑娘在此,失礼了。”
那少女似乎毫不在意,对他一笑:“你也喜欢这亭子?”萧朗一怔,而后点头道:“正是,这湖心亭极有意趣,修建之人必定费了不少心思。”
她闻言,笑容更为灿烂,一面摘下了菏叶道:“这亭子是我央着父亲建的,不过是同旁人家里的一样,但这菏花却是我亲自种下的。”一面提起了几株给他看,上头还沾着泥土:“只是种得太密了,若开了花便太过拥挤,失了意趣,便除了几株。”
听她话里的意思,她便是张院正唯一的嫡女张以清,他曾听张俞提及过,说是性子像男子一般,如今看来的确不同于端阳世家的小姐,却别有一股洒脱之气,让人心生好感。
他微微一笑:“姑娘便是张家小姐?”张以清眨着水眸看他:“正是。”“小姐为何不为在下是何人?”萧朗只觉她的眼神像清泉般纯净,心中一动,刻意与她攀谈:“难道小姐不好奇?”
张以清将几株花放在一旁,拍了拍手,提着裙裾往上走:“总归是父亲认识的人,你待会儿见了父亲,可不许说看见了我这般,不然他又该训斥我了。”
一面说着,突然脚下一滑,她惊叫一声,向后倒去,萧朗下意识拉住了她,张以清顺着那力道向前,带着菏泽独有的香气,直直撞进了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