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童歌父亲的眼泪,我的心也酸楚得厉害。
如果说什么最能刺痛一个男人。不是妻子出轨,也不是女儿混夜场,而是,男人身上的那种无能为力,那种目之所及之处无法改变的现实。
童歌母亲在一旁受不了地站起来后,直接进了里屋的炕上去抹眼泪。
而童歌似是已经对那些过去感到麻木,冰冷得如同被鞭策的雕塑,一动不动。
她父亲擦了把眼泪,说:
“是我自个儿没用。没用不说,脸皮还薄……又一年过年的时候,童歌买了些家电回来,结果人家来拜年的,看见那些东西就嘀嘀咕咕地说些扇风带刺儿地话,说恁闺女有出息了,能挣钱了,以后光等着数钱吧?我知道他们啥意思,我恨得想打他们,但我没理由啊……我怕人家背地里说,就只能把那些东西收起来。就是这房子,我也怕人家说,就没再翻盖。但是……这个不一样。”
她父亲指着上次我带回来的液晶电视,说:“这个不一样……人家来窜门,问起来的时候,我就说是你阿飞送的。来,阿飞,叔敬你。”
她父亲又笑着端起酒杯跟我碰杯。
那刻我迎上他的目光时,感受到了一种纯净的寄托,和一种无人想去摧毁的希望。
“叔,您放心,日子会越过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