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范大牙忽然想起,刚才在药铺里打问阿善时,阿奇一边招呼买主,一边不住侧耳听他和管账对话,看那神色似乎极在意阿善。
“上个月月头,有天傍晚,店里包药的草纸没了,总管让阿善去买,我也正巧去给一个官宅送药,就在她后边走。没走十来步,便瞅见一个中年男人拦住了阿善,拉着她到墙角边说了一阵子话,瞧着鬼鬼绰绰的。第二天,阿善就辞工走了。”
“那人你可认得?”
“认得,是彩画行的丹粉刷匠人,姓仇,人称仇蝇子。我原先帮工的那家药铺就是他粉刷的。不过,我瞧着阿善似乎并不认得他。”
“那人住在哪里?”
“原先似乎住在城南靠近陈桥门的白柳巷,不知搬了没有?”
范大牙听了,心头又亮起一线光,忙道了声谢,转头望城南快步走去。心里不住说:我不能让那人把娘带走,我得做好差事,尽力往上升,多挣些银钱,让娘跟着我享些福!
他一路小跑着,赶到白柳巷,问到姓仇的粉刷匠人果然仍住在巷里。他去敲门,开门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穿蓝绸褙子,身形矮胖,脸上有些纳闷,嘴边眼角皱纹却勾出一副古怪神情,似在谄笑,又有些倨傲,闪烁不定。范大牙一见心里便不舒坦,这等人他见过许多,生性势利,眼逐高低,脸色因人而异,随时变换,久而久之,生成这副模样。
“你可姓仇?彩画行匠人?”
“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