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灯安静地灼烧着,两面通风的实验室里,已经闻不到那股刺鼻的气味了。
江辰的目光闪动了一瞬,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更不知道怎么解释现今的变化。
殊不知就是这个小小的举动,让杜明建确认了自己的猜想。他这个学生啊,一旦紧张,就会不敢瞧他。每次江辰有什么实验没有完成,或者没有按他的要求操作实验步骤,就会是这么个表情。
他注视着江辰,哪怕他换了一张脸,他也依然可以认出来,这就是他曾经最为骄傲,也最讨他欢心的学生。他不知道江辰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严旭那小子跟他说江辰死了,他不信。
他就说,他的好学生怎么可能死了,害他白白难过了好久好久。
打破寂静的,是江少宇疑惑的童音:“爷爷,你为什么哭了?”
杜明建抹了把脸,面皮微微抽动,那是极力忍耐情绪波动、强颜欢笑的痕迹:“爷爷是高兴的,爷爷不哭了。”
“老师。”江辰再也忍不住,“对不起,学生来晚了。”
他就应该在见到老师的第一眼,就把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而不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这世上谁都有可能背叛他,唯独老师不会。
杜明建把江辰搂进怀里,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像一个父亲一样,安慰着归家的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