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雾,草色朦胧。
田不易一袭青色锦服,站在林中的一片空地,静静的看着涟漪无数的清池小溪,中原之地还是冬末春初,东海之中的流波山已是草木青翠,郁郁葱葱。
宋大仁脚步停下,朝田不易俯身行礼后,方才缓缓退回。
周白走进几步,站在了田不易身前,田不易身材矮胖,如今的周白已经高出了他半个头,但在周白眼中,面前这人的身影却如山如峦,巍峨高大。
并非是境界和修为的差距,而是心境和年岁的底蕴。
他已为人夫,为人父,为人师,为青云长老,为大竹峰首座,数百年的岁月真正沉溺苦修的不过三分之一,其余的时间他见过了太多,也经历的太多。
说也可笑,周白自人道得道,如今感悟剑道天道,境界远超田不易。
而田不易苦修天道,人生经历所得人道感悟绝非周白所能比拟。
此地已是树林的深处,四周清幽无人,古木森森,除了远处传来隐约的鸟鸣声,便再无任何声音。
田不易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闪过一抹欣慰,道“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