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刀刻似的眉上皆是凝重,甚至有几分豁出去似的凛然,躬身向谢危一礼的同时便闭上了眼,道:“天教乱党劫狱,姜二姑娘彼时正在天牢之中,如今下落不明。”
“嚓!”
静寂的斫琴堂内一声刺耳的轻响,竟是手中的刻刀在琴板上划下了一道粗痕,深深地陷入了木板里面,连着右手指腹都磨破了点皮,渗出血来。
这琴做不成了。
谢危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目光却在那深痕上停得片刻,然后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周寅之,仿佛没听清楚一样,轻轻问:“你刚才说谁?”
同样是清晨。
破庙里歇息的众人也相继醒转。
火堆的火也熄灭了,只留下一点泛红的余烬。
发白的雾气将周遭山峦淹没,把远山近影都调成了黑白灰的颜色,然而浓重的雾气里却不乏有马蹄声传来。
在庙宇外盯梢的人早已候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