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头便抬了起来,声音里透出了几分不平与愤怒,道:“正是人祸!姜二姑娘远在京城,家主与夫人本都不想您太过担心盐场的事情,所以特意叮嘱过小的不用讲盐场的事情,他们自有解决之法。可小的一口气压在心里实在咽不下去。您有所不知,清远伯府大老远从京城派了个人来,说是照看夫人,可到了盐场却是作威作福。”
原来大半月前,任氏盐场来了位不速之客。
此人拿着清远伯府的腰牌,自称是伯爷担心尤芳吟嫁得不好特来看看情况,若盐场有点什么事情也好帮衬帮衬,毕竟大户人家出来的管事,见过的世面多,有个什么对官府的应酬也可派了他前去。
可这不过是把话说得漂亮。
此人刚住下的第一天,便要好酒好菜好房间地伺候着。蜀中自然不比京城繁华,任氏盐场又正在筚路蓝缕之中,哪儿能叫他满意?
于是没过三天,对方便大发雷霆,甚至指着尤芳吟的鼻子骂贱种。
尤芳吟是何等好相处的脾气?
嫁到四川后,同任为志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该给长工的钱,一个子儿也不少;平日待人不管尊卑,都是面有笑容,温温和和。
有个这么好的少奶奶,谁不夸赞两句?
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