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打着宗室旗号造反的哥们,现在都死得不能再死了。”李重润没想到这和尚居然这么直白地就来拉拢自己,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与他虚与逶迤地拖延着。
“那是因为他徐敬业又傻又蠢,得了些好处,就想着甩开我们单干。就不知道动动脑子,这天下,哪里有这么容易就到手的道理?”见李重润一直不动自己的茶水,无尘和尚便把他的茶杯也拿起来,浅浅地尝了一口。
“我看起来也不是特别聪明的样子。”李重润摸了摸鼻头,见那和尚已经试过了毒,刚好辛苦了一天,实在是有些渴得厉害,便端起来喝了大大的一口。“魏王呢?他总不算蠢了吧,如今不也进了黄河底下喂老鳖去了。”
“组织千算万算,唯独没算出来王爷您这个变数。”无尘和尚一点也不掩饰自己对李重润的欣赏。“谁也没想到,一个刚从深宫大院里面放出来的少年,竟在说话间就推翻了最热门的候选太子。确实是我们看走了眼。”
“大师谬赞了,主要还是陛下有心,本王做的其实相当有限。”李重润眼睛往四周瞟了瞟,前院的喧闹已经散去,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些佛铃的轻响。“越复杂的计划,破绽和漏洞也就越多。就算没有我,可能也会有其他的变数,不出任何意外才是令人意外的事情。”
“过分的谦虚,其实就是虚伪。”那和尚直接戳破了李重润的假面。手中斟茶的动作丝毫不变。
既然已经被戳穿虚伪,李重润索性便干脆问得更加直白一些。“在商言商,天下?本王要拿什么来换?”
“能换得来天下的,自然也是天下。”
“本王得了面子,你们得了里子?”李重润有些好奇地仔细盯着和尚的光头左看右看,总觉着在他头上发现犹太人瓜皮小帽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