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着棉被像扛了座山在肩头,身上包得严严实实,腿上却只穿了一条薄薄的裤子,赤脚站在地板上。
——正像一只穿了大棉袄却只记得穿秋裤的胖企鹅。
归于璞连忙将门敞开把她迎进来,秋澄光揪着被角像抓着将军的长袍,拘谨地站在他面前,哆嗦着迟迟没有说话。
他意会过来是怎么回事,推着她往床边走。秋澄光这才闻到他的卧室有一股清凉的草木香,和大多数冬天里充满暖香的房间不一样。
她坐到床边,刚一坐下又直接站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他,展开的棉被随之落到身后的床上。归于璞一怔,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抱住:“怎么了?”
“我不敢睡觉,我一直想到……想到晚上那个……”
她摇摇头说不下去了。归于璞将她身后即将坠到地上的棉被拉起来,整一个儿堆到床上。接着,把她抱上了床。
秋澄光揽着他的脖子,两只眼睛直溜溜的,却显得无辜害怕:“我这样是不是投怀送抱?”
他若有所思,缓缓地笑开了:“是我投怀送抱。”
“我刚才一关上灯就害怕。”